第十五章

他就是有戰神之稱的皇帝陛下嗎?看起來有點名不符實。
西莉雅在換手時淡淡地掃了一眼這個將會成為她丈夫的男人。

雖然他身上很自然地散發著高傲的霸氣,但和他英俊的外貌放在一起。怎麼樣都無法讓人將令人聞風喪膽的戰神連想在一起。與其說他是戰神,到不如說他是個天生的帝王來的恰當。

他給人的感覺是剛毅的,充滿了濃重的男性氣息。頭髮和雙眼都是黑色的,濃濃的眉;薄唇和硬挺的下巴線條,一看就讓人覺得他是個個性很強的男人。其中最讓人印像深刻是,他那雙炯炯有神充滿傲氣的眼睛,有著不將世界的一切看在眼中的神情。

不像是帝王的眼。

他的灑脫是她所追求的,也是她永遠無法擁有的。自她親口答應約娜,她會堅強地活下去那時起......

在看到賽拉斯時,西莉雅突然明白菲碧絲恨她的理由了。除了奪走她的希望外,她還介入了她們之間,永遠阻礙著她們。

呵,真是罪過啊。難道一切有關她的事都無法有圓滿的結果嗎!?

教皇蒼老的聲音傳入她耳中,打斷了她的思緒。

「西莉雅•艾恩瑟•西賽非拉,妳願意嫁給賽拉斯•索羅雷德•埃格伯特為妻,遵守妻子的職責;支持他;服從他;盡妳所能的愛他,共渡此生嗎?」在賽拉斯起誓後,教皇轉過來問她。

夫妻的結合並不一定有愛,只要能盡彼此的職責和義務就好了。丈夫的職責是保護和照顧妻子;而妻子是支持和服從丈夫,有沒有愛倒是其次。

畢竟,政略婚姻實在是太多了!

也不等西莉雅做任何反應,教皇就宣佈禮成。其實教皇早就聽奧維爾談過新娘的問題,而他也想知道是什麼樣的女子會讓人無視她的缺憾,娶她為妻。

當看到站在面前的西莉雅那傾城傾國的美貌時,連年近八旬的他都忍不住心跳,何況是娶她為妻的人呢!?

好一個不愛江山愛美人啊!

既然教皇知道內情,也就直接宣佈禮成,不想為難那楚楚可憐的美人了。

但一旁的觀眾可是莫名其妙,明明新娘什麼聲音都沒出,教皇就宣佈禮成。該不會是他們耳朵有問題,聽不見新娘害羞的細語吧!

反正教皇聽到就行了!

在一旁最感到吃驚的觀眾大概就是奧維爾•克恩•伊萊亞斯元帥了。坐在前排的他,可以清楚地看見新娘的樣子。

而她,不就是他在舞會中;街道上,遇見的那名女子嗎!?

那個讓他苦苦追尋的女子!!

為什麼!?
為什麼她會站在賽拉斯的身邊,和他交換誓言,成為他今生唯一的妻!?

難道她就是西賽非拉家的小姐!?

這個在眼前發生的不可置信事實,讓奧維爾驚訝地失神了好一會兒,才緩緩回過神來。
一個諷刺的笑浮上他英俊的面龐。
眼前發生的事讓他有放聲大笑的衝動,但他忍了下來,只露出一個自我嘲諷的苦笑而已。

真是諷刺!真是太諷刺了!

一個不愛她的人娶了她為妻,一個苦苦追尋她的人卻在旁興高采烈地等著她的婚禮,並準備祝福他們!

朋友妻;不可戲!
更何況她是萬人之上的皇后陛下,我怎麼能做這種有礙她名譽的事呢!?

如果賽拉斯能讓她幸福就算了,如果,他不呢!?
到那時,我要如何止住對她的滿腔思念!? 和要她幸福的慾望呢!?

奧維爾的煩惱並沒有被發現,也沒人注意到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對新婚夫婦身上,誰有心情來管他!

還是在所有人都離開禮堂後,埃拉茲才把他們叫醒。

「尤萊亞、奧維爾,起床了!要睡回家去!」

「埃拉茲!」兩人異口同聲地叫。

「你們兩個搞什麼鬼!?人家再漂亮也是結婚了,你們也像那些老色鬼一樣死盯著人家看幹嘛!?」埃拉茲對他們過度的癡迷感到莫名。

沒錯!
他也對她異常的美感到驚訝,甚至失神了!但再怎麼說,她也是結婚了,變成只能看不能碰的女人!那還不如不看!
不像那些老色鬼一樣,癩蛤蟆想吃天鵝肉!

「海倫娜的女兒,那小小的西莉雅已經長得那麼大了!」尤萊亞喃喃自語。

「你在說什麼!?」兩人都給他搞糊塗了。

「那個女孩是西賽非拉家千金吧。」

「尤萊亞,你有健忘症啊!?」奧維爾忍不住提醒他。

「那她就是我失散已久的乾妹妹沒錯!」

「什麼!?沒聽你說過!」其他兩人喊道。

「唔,在她父母死後,家父有想過收養她,因為她本來就是家父的乾女兒,但被朗貝羅子爵給拒絕了。每當我回首都時,她都不在。父親那邊又沒消息,所以我她早就嫁了。沒想到會這看到她......」

「原來如此。」兩人理解地點點頭。

「那你又是怎麼回事?奧維爾!你不是已經有個一見鐘情的對手了嗎?」這次換尤萊亞質問奧維爾了。

「......那個女人已經結婚了,對象是賽拉斯。」

「........................什麼!?」在一陣沉長的沉默之後,兩人異口同聲喊道。

「喂!小聲點,客人在旁邊的花園用餐。」奧維爾不愧是帝國第一外交好手,即使在此時也不忘客人。

「喔。」兩人馬上減少音量。

「那你......!?」

「沒辦法,她的對象是賽拉斯,我只好放棄了。一個連開始都沒有的戀情......」奧維爾深深嘆了口氣。

說歸說,但辦得到嗎!?他不禁自問道。

「喂!你們在這幹嘛?賽拉斯在找人!」弗格斯從禮堂門口探頭進來喊人。

「喔,馬上來!」埃拉茲應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