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光館前,管理員的齋月乙夜在大門前掃地。
春天來了,雖說沒有什麼落葉,但飛舞的櫻花瓣可是到處落了一地,雖然飛舞的櫻花是一片美景,但是打掃起來也是相當累人的事情。

在清雅的風聲中,,尖銳的引擎怒吼聲從山腳下直衝上來,一部鮮紅色的的保時捷出現在齋月乙夜面前,在月光館熄掉了引擎。

帥車就要配帥哥,從保時捷駕駛坐下來的人,是一個架著墨鏡;頭髮梳的整齊;衣著入時的帥哥;他就連不易注意到的皮鞋都擦得光亮,簡直到修飾過度的程度。

「哼、哼、哼,這裡就是月光館嗎?」
推了推墨鏡,他看著眼前那棟破舊的公寓。

齋月乙夜靜靜地看著他,婉惜著因為他的車而再度回歸天空的櫻花瓣。
 
 


第七話  宿命的對手!?  瀧清流登場










「請問,泉時羽是不是住在這?」
回過頭,他對乙夜問道。

「是啊,請等一下,我去請他下來。」
不管齋月乙夜再怎麼嘆息自己的辛苦的成果毀了,還是要做好管理員的工作,至少不能對訪客發脾氣就是了。

不一會兒,泉時羽穿著T-Shirt和短褲,還打著喝欠出現在客人面前。
春眠不覺曉,他正在睡午覺呢!

那人看看泉時羽不修邊幅的打扮,再看看月光館老舊的程度......
「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」

「........???」
對於這個突然像變態一樣哈哈大笑的人,乙夜保證自己完全沒印象,而泉時羽也一副搞不清楚狀況的樣子,不知道這個人現在為什麼站在這裡狂笑。

這個人宛如變態般的狂笑聲,把還留在館中的遠亞朔也和鷹薙時司都引了出來。
本來,像這樣子吵鬧的時候,葵神父也是會出來干涉一下的。但自從志生方魁來了後,即使在平時開派對他也不會出現了....大概是已經習慣了。

當然,沒人對這個狂笑中的男人有印象。

「哈哈哈,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早!哈哈哈哈哈~~~~~~~~~~~~~~~~~~~~~~~」

「.....誰?」
時司望向朔也,後者當然就是搖頭答道:
「不知道。」

「哈哈哈,泉時羽,這一天終於來臨了!我等了好久!!哈哈哈~~~~~~~~~~~~」

大家都看著泉時羽,因為對方認識他;他當然也認識對方,可是他好像還在苦苦思索中,想不起來對方到底是誰。

「喂!你到底是誰?」
實在是被這個停不下來的聲音吵到煩了,時司只好直接對來人詢問。

「哼哼哼,我是誰?泉時羽!就由你來介紹我吧!!」

「嗯..............」
看來他還在努力思考中。

「.........嗯,沒辦法,只好讓我親口來告訴你們我是誰了。我是瀧清流,泉時羽宿命的對手!!」
他指著泉時羽,高聲說道。

「啊!」泉時羽拍了一下手,看來他想起來了:
「小瀧,好久不見!你變得我都認不出來!」
泉時羽親熱地握住他的手,卻被甩開。

「小瀧......?」

「哼,不要碰我!」

「為什麼?我們不是好朋友嗎?」

「誰和你是好朋友?我們是宿敵!知道嗎?宿敵!!」
瀧清流指著泉時羽大叫著,可是對方卻是一副為什麼要討厭我的不明所以的表情。

「......真無聊。」
時司下了結論,便往屋內去;乙夜也拿起掃帚準備掃地。

「哼哼哼,泉時羽,我長年的怨恨終於在剛才得以雪恨了!哈哈哈~~~~~~~~~~」

「怨恨......?」
先才準備離去的人們又再度充滿興趣地回來了。

「沒錯!認識你十八年來的恨,終於得以雪恥了!!!」
瀧清流慷慨激昂地開始發表演說。

「我和泉時羽是同年同月同日生;同一家醫院;同一個醫生接生的!我們家境相同,父母又是好朋友,而且比鄰而居,為什麼二人的命運差別那麼多!?」

「差別?」

「沒錯!我們自小到大都是讀同一所學校;隔壁座位!十八年來的怨恨不是筆墨能算盡,讓我舉一些較為具體的說。」

「幼稚園時代!有一天,大家在做紙黏土,我幾經辛苦做了灰姑娘的馬車,而他居然做了城堡出來!!門口居然還放有士兵!!!」

「這不過是手藝的問題。」

「美工技不如人,我就認了!」

「小學時代!我參加了作文比賽,得了全校第一,晉升全縣第一!結果,當我拿出獎狀給他看時,他居然拿出了全國作文第一的獎狀!而且是同一年的!!」

「這不過是評審想法的問題吧。」

「人的思考層面不同,我也認了。」

「中學時代!我們同隊參加了校內籃球比賽!在最後算總積分時,我得了124分;而他得了130分!!」

「這是運氣的問題吧......」

「籃球這種運動,要靠隊友配合,這也是沒有辦法的。」

「幾年了?」

「...嗯,還有三年。」

時司和朔也兩人互望,很有默契地點點了頭。

「最令人無法忍受的,是高中時代!」

「來了。」

「畢業前,我暗戀的女孩拒絕了我而向她告白了!!!我到底哪一點底他差!?我們出生、家境幾乎相同!為什麼會有那麼大的差別!?」

「總合起來,也沒有差很多啊。」
只不過是永遠在那邊爭一二,在時司眼中兩個年輕人的評價是不分上下的.....如果扣掉剛剛狂笑的部分的話。

「哇,泉,你很行嘛!」
同年紀的朔也評價就不一樣了!
像這樣子的男性還可以得到女性的告白,表示他平時的表現還不錯。

「對了,那女孩後來怎麼了?」
比起其他的,乙夜比較關心的是告白的那位女孩。

「嗯...........」
看他一臉認真,努力思考的樣子。

「你該不會忘了吧?」
有背後流著汗的感覺,清流問道。

「嗯~~~~~~~~~~」
長時間的思考之後,他終於恢復到可以說話的狀態了:
「你是說哪一個?不管是哪一個,我都沒有接受。」

「嗚~~~~~~~~~~~~~~~~~~~~~」
聽到這樣的回答,清流的肩膀很明顯的垮了下去.....但是只不過是一下子的事情,很快他又恢復之前的樣子了:
「但,這一切的恨,都在剛剛那一瞬間得以洗刷了!」

「這麼簡單就雪清了?」
時司怎麼想都不知道這是怎麼雪恥的。

「總和過去種種,高中時代不在考慮範圍的情況下,我有一個結論。」
推了推眼鏡,朔也開口了。

「喔!遠亞朔也!你也了解了嗎?」

「嗯,你是個十足十的心理變態,為了小小的事而耿耿至今.......」

「誰變態了!!!!!」

因為瀧清流的怒吼聲,朔也不得不停下他的分析。

「呼呼呼........哼,算了。」
大吼之後,他停下來喘口氣,等精神恢復平穩之後再開口:
「泉,看你現在這個狀況,需要什麼援助再來找我吧!哈哈哈,我會不計前嫌地幫助你。」

「為什麼?」
換泉時羽頭上打問號了,至少他就不知道自己現在為什麼落魄,也不知道為什麼需要援助。

「你落魄到這地步,讓我看在十八年來的交情上,我們父母又是好友,就做點人情,伸出援手。」

「落魄?」
他不解。

「伯父、伯母在哪?我要去拜訪他們。」

「他們啊,現在在美國。」

「美國?旅行嗎?」
瀧清流心中有不詳的預感。

「移民去了,現在應該在和新養的狗玩吧。我因為要讀法律系,所以留在這裡。」

「..............移民美國,難道是四個月前的事嗎?」

「對啊!」
笑容滿面的泉時羽讓人憎惡。

「....難道是改移民法前最後一批的的移民?」
瀧清流努力地不讓自己的聲音顫抖。

「唔,我也不太清楚,應該是吧!」
因為他不去,所以泉時羽自己也不太清楚父母是怎麼樣可以去美國的......反正知道他們平安的住在那裡就是了。

「原來如此,哈哈哈哈~~~~~~~~~」

「怎麼又笑了?」

「不知道,但聽來滿悲涼的。」

笑畢,瀧清流登上他的保時捷:
「泉時羽,我們學校見。」

他駕著車,和來時一樣地快速地消失了。

「小瀧怎麼了?」
他看著揚起的沙塵:
「怎麼不進來喝杯茶?」